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于2019年12月16日（星期一）上午10时举行新闻发布会，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付凌晖介绍2019年11月份国民经济运行情况，并答记者问。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欢迎大家出席国务院新闻办新闻发布会。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地邀请到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付凌晖先生，请他为大家介绍今年11月份国民经济运行情况，并回答记者朋友们的提问。

首先感谢大家冒雪前来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再有十几天就到元旦了，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大家这一年以来对统计工作的支持。明年国家统计局还将开展两项普查，一个是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一个是脱贫攻坚普查，希望各位记者朋友继续关心和支持统计工作。

下面按照惯例我先介绍11月份经济主要情况，然后回答大家的问题。

11月份国民经济运行稳中有进。11月份，面对国内外风险挑战明显上升的复杂局面，各地区各部门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高质量发展，做好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工作，主要经济指标好于预期，国民经济保持稳中有进发展态势。

一、工业增幅上升，新兴产业发展持续加快

11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2%，增速比上月加快1.5个百分点。1-11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长5.6%，增速与1-10月份持平。分经济类型看，11月份，国有控股企业增加值增长3.7%；股份制企业增长7.0%，外商及港澳台商投资企业增长3.2%；私营企业增长8.9%，增速比上月加快3.5个百分点。分三大门类看，采矿业增加值增长5.7%，制造业增长6.3%，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增长6.7%。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分别增长8.9%、8.5%，分别比规模以上工业快2.7、2.3个百分点；其中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分别增长12.6%和10.8%，分别比规模以上工业快6.4和4.6个百分点。太阳能电池和集成电路产量分别增长23.0%和18.2%。汽车产量增长3.7%。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分项指数中，生产指数、新订单指数和供应商配送时间指数分别为52.6%、51.3%和50.5%，均高于临界点且均比上月有所回升。制造业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为54.9%，位于较高景气区间。

二、服务业稳中有升，现代服务业增势良好

11月份，全国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长6.8%，增速比上月上升0.2个百分点。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分别增长16.3%和11.8%，增速分别快于全国服务业生产指数9.5和5.0个百分点。1-11月份，全国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增长6.9%。11月份，服务业商务活动指数为53.5%，高于上月2.1个百分点，继续位于荣枯线以上，其中邮政业、住宿业、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等行业商务活动指数均位于58.0%以上的较高景气区间。服务业业务活动预期指数为60.6%，比上月上升0.3个百分点。

1-10月份，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营业收入同比增长9.1%，其中战略性新兴服务业、高技术服务业和科技服务业分别增长12.0%、11.5%和11.4%，分别快于全部规模以上服务业2.9、2.4和2.3个百分点；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实现营业利润同比增长3.2%。

三、市场销售增速加快，实物商品网上零售占比继续提高

11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8094亿元，同比增长8.0%，增速比上月加快0.8个百分点。其中，扣除汽车以外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9.1%。1-11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72872亿元，同比增长8.0%。按经营单位所在地分，11月份，城镇消费品零售额32345亿元，增长7.9%；乡村消费品零售额5748亿元，增长9.1%。按消费类型分，餐饮收入4964亿元，增长9.7%；商品零售33130亿元，增长7.8%。消费升级类商品较快增长。限额以上单位化妆品类、饮料类和通讯器材类商品分别增长16.8%、13.0%和12.1%，增速分别快于全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8.8、5.0和4.1个百分点。

1-11月份，全国网上零售额94958亿元，同比增长16.6%，增速比1-10月份提高0.2个百分点。其中，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76032亿元，增长19.7%，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0.4%，比上年同期提高2.2个百分点。

四、投资增长平稳，短板领域投资增长较快

1-11月份，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533718亿元，同比增长5.2%，增速与1-10月份持平。分领域看，基础设施投资同比增长4.0%，制造业投资增长2.5%，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10.2%。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148905万平方米，同比增长0.2%；商品房销售额139006亿元，增长7.3%。分产业看，第一产业投资下降0.1%，第二产业投资增长2.4%，第三产业投资增长6.7%。民间投资303786亿元，增长4.5%。1-11月份，高技术产业投资同比增长14.1%，快于全部投资8.9个百分点，其中高技术制造业和高技术服务业投资同比分别增长14.8%和13.1%。社会领域投资同比增长12.6%，快于全部投资7.4个百分点，其中教育，文化、体育和娱乐业投资分别增长17.5%和13.4%。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业、环境监测及治理服务投资同比分别增长36.3%、30.6%，分别快于全部投资31.1、25.4个百分点。

五、就业形势总体稳定，调查失业率持平

1-11月份，全国城镇新增就业1279万人，完成全年目标任务的116.3%。11月份，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1%，其中25-59岁人口调查失业率为4.6%，31个大城市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1%，均与上月持平。全国企业就业人员周平均工作时间为46.7小时，同比增加0.5个小时。

六、居民消费价格同比涨幅扩大，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降幅收窄

11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同比上涨4.5%，涨幅比上月扩大0.7个百分点；环比上涨0.4%，涨幅比上月回落0.5个百分点。分类别看，食品烟酒价格同比上涨13.9%，衣着上涨1.1%，居住上涨0.4%，生活用品及服务上涨0.4%，交通和通信下降2.8%，教育文化和娱乐上涨1.7%，医疗保健上涨2.0%，其他用品和服务上涨4.5%。在食品烟酒价格中，粮食价格上涨0.7%，猪肉上涨110.2%，鲜菜上涨3.9%，鲜果下降6.8%。扣除食品和能源价格后的核心CPI上涨1.4%。1-11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同比上涨2.8%。

11月份，全国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同比下降1.4%，降幅比上月收窄0.2个百分点，环比下降0.1%。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同比下降2.2%，环比下降0.1%。1-11月份，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同比下降0.3%，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下降0.7%。

七、进出口由降转升，贸易结构进一步优化

11月份，货物进出口总额28614亿元，同比增长1.8%，上月为下降0.4%。其中，出口15678亿元，同比增长1.3%；进口12936亿元，增长2.5%。进出口相抵，贸易顺差2742亿元。1-11月份，货物进出口总额285048亿元，增长2.4%。其中，出口155550亿元，增长4.5%；进口129498亿元，同比持平。贸易结构继续优化。一般贸易进出口增长4.8%，占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为59.2%，比上年同期提高1.4个百分点。民营企业进出口增长10.4%，占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为42.5%，比上年同期提高3.1个百分点。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出口交货值112311亿元，同比增长1.5%。

同时应当看到，当前国际环境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世界经济贸易增长继续放缓，国内经济下行压力依然较大。下阶段，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二中、三中、四中全会精神，贯彻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决策部署，紧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任务，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坚持新发展理念，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坚持以改革开放为动力，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全面做好“六稳”工作，统筹推进稳增长、促改革、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保稳定，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推动高质量发展。谢谢。

袭艳春:

谢谢付凌晖先生的介绍。下面进入答问环节，提问前请通报所在新闻机构。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记者:

从您刚才的介绍来看，11月份主要指标数据好于预期，请问是什么原因？您如何评价11月份经济运行的表现？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11月份，在一系列政策的作用下，在全国上下的共同努力下，经济运行出现了积极变化，经济运行总体平稳、稳中有进的态势进一步显现。从主要的指标来看，可以总结成以下几个特点：一是“两加快”，二是“两稳定”，三是“两改善”。

两加快：一是工业和服务业增长加快。从刚才介绍的情况来看，11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2%，比上月加快1.5个百分点。从行业来看，41个大类行业中有33个行业增速比上月加快，占到全部行业八成左右的水平。从主要产品来看，从统计的500多种主要工业产品当中有六成以上的工业产品增速比上月加快。11月份服务业生产指数增长6.8%，比上月加快0.2个百分点，多数服务业行业增长也都比上月加快。二是市场销售加快。11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8%，比上个月加快0.8个百分点。在统计当中的18大类商品类别当中，有14类比上月加快，占到全部比例大概七成以上。市场销售的加快和11月份网上零售的增长有很大关系，11月份网上零售的当月增速比上月明显加快，对拉动当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起到积极作用。

两稳定：一是就业形势保持稳定。前11个月，城镇新增就业达到1279万人，已经提前完成了全年的预期目标。从全年来看，新增就业水平有望达到1300万人以上，将是连续7年新增就业达到1300万，是非常不容易的。从调查失业率来看，11月份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是5.1%，与上月持平，其中25岁到59岁就业主体的调查失业率是4.6%，也是与上月持平的，就业保持稳定。二是外贸外资增长保持稳定。前11个月进出口总额增长了2.4%，其中出口增长4.5%，与主要贸易伙伴比如像欧盟进出口总额增长7.7%，与东盟国家进出口总额增长12.7%，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出口增长达到9.9%，外贸增长的形势稳定。从外资情况来看，前11个月实际利用外资同比增长6%，其中高技术产业利用外资增长接近30%，外资外贸保持稳定。

两改善：一是经济结构在继续改善。我们也看到，内需对经济增长的拉动继续增强，无论是投资还是市场销售的增速都快于出口增速。在内需当中，消费的增长又继续快于投资的增长，内需结构在继续优化。从产业结构来看，工业当中的高技术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当月增长分别是8.9%和8.5%，都是明显快于规模以上工业的增长；服务业当中的现代服务业，像信息技术、软件传输业、商务及租赁服务业，增长都快于全部服务业生产指数增长。这是经济结构在改善。二是市场预期在改善。11月份制造业PMI的指数是50.2%，比上月上升了0.9个百分点，在连续几个月低于临界点之后首次回升，达到荣枯线以上。非制造业的PMI是54.4%，服务业PMI的指数是53.5%，都是比上月明显回升。

从这些情况来看，经济运行还是保持了总体平稳、稳中有进的发展态势。这充分体现出在国际环境复杂严峻的条件下，中国经济确实具有强大的韧性、潜力和回旋空间，也说明了中国经济稳中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当然也要看到，当前世界经济增长总体在趋缓，经贸压力增长的势头和不稳定、不确定因素还是比较多。国内经济还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和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坚期、攻关期。结构性、体制性、周期性的问题相互交织，经济运行还是存在下行压力，下阶段还是要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决策部署进一步做好“六稳”工作，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谢谢。

袭艳春:

请继续提问，今天外国记者有想问的问题吗？

路透社记者:

从11月份的数据来看，有企稳的迹象，甚至出现了比较积极变化，这是否意味着四季度的经济增长能够抑制住前几个季度下滑的势头，甚至有可能高于6%？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今年以来中国经济增长总体平稳、稳中有进的态势是持续的，前三季度GDP增长6.2%，从四季度的情况来看，11月份主要指标出现了一些积极变化，我们觉得实现全年预期增长目标应该是有基础、有条件的。但也确实要看到，当前国际环境还是比较复杂，经济运行当中还存在着下行压力。下阶段，还是要按照中央的部署进一步抓好“六稳”工作，推动以创新驱动的发展，推动经济实现持续健康平稳发展。谢谢。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广记者:

我的问题是关于11月份工业生产增速，我们注意到该指标明显加快，主要原因有哪些？另外，下阶段工业生产能否企稳回升？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今年以来，工业增长保持总体平稳的态势，特别是工业生产的结构优化趋势在显现，一些新的增长动能在积聚。从11月份的主要指标来看，11月份当月工业生产比上月加快了1.5个百分点，其中制造业增长6.3%，比上月加快了1.7个百分点。从行业来看，八成行业和六成左右的产品都是在加快的。这是表现的第一个特点。

第二个特点，结构的优化在持续，前面其实也谈到了，工业发展由过去的以量的扩张向质的提升在转变，从主要的数据情况来看，高技术行业和装备制造业保持比较快的增长，11月份分别增长了8.9%和8.5%，都是明显快于规模以上工业增长。

第三个特点，工业增长的动能实际上是在不断增强。随着产业的升级发展，随着居民消费升级，一些新产品增长的势头是非常强劲的。比如，11月份的智能手表、3D打印设备产量的增长都在1倍以上。还有节能环保相关的产品，比如充电桩，当月的产量增长在40%以上。同时我们还要看到，今年以来一系列减税降费、促进民营经济和中小企业发展的举措也是在见效的，11月份私营企业增加值同比增长8.9%，明显快于全部规模以上工业的增长。从前10个月的情况来看，私营企业的利润同比增长5.3%；同时也可以看到高技术制造业的利润增长也保持比较快的，同比增长7.5%。综合以上情况可以得出，工业发展在向质的提升转变的道路上持续推进。

从未来看，工业生产还有非常好的基础，主要表现在：第一，我们的行业门类拥有联合国行业门类当中所有的大类行业，大概有两百多种产品产量是世界第一，企业的产业配套能力非常强。第二，中国有超大的市场规模，为企业的升级发展、为企业未来的增长提供了很好的基础。第三，创新驱动对工业的发展注入了新动力，前面也介绍到了，一些新产品和新产业在茁壮成长，特别是高技术产业。

从未来发展看，工业增长仍然是支撑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当然也看到，工业生产与市场需求之间还存在结构性矛盾，还难以完全适应消费升级的发展，未来还要坚持以创新驱动为主，推动工业高质量发展。谢谢。

日本经济新闻记者:

中美贸易谈判达成第一阶段协议，你认为这对中国经济的走势会有哪些影响呢？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中国和美国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国家，中美之间相互合作，无论是对中方、对美方、对世界，都是一个比较好的发展。中国和美国经济市场规模比较大，两方的经济互补性还是比较强的。目前第一阶段的协议文本上双方达成了一致，降低了市场的不确定性，对于增强市场信心、促进经贸发展，无论是对于中国来讲，还是对美国来讲，以至于对世界来讲都是有积极意义的。在世界经贸增长放缓的大背景下，双方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上持续推进磋商，逐步分阶段取消甚至全部取消加征关税，为世界经济增长贡献更多力量。谢谢。

经济日报记者:

11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加快了0.8个百分点，这也是经过4个月调整之后再回到8%，这是不是主要是由于“双十一”短期因素拉动的？另外，未来消费增长还有哪些有力支撑？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11月份市场销售明显加快，当月增速是8%，比上月加快0.8个百分点。如您所说，“双十一”购物节对于网上零售的拉动是非常明显的，刚才在介绍当中其实也谈到了，当月网上实物商品零售额增长明显加快，拉动当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作用较大。这种新消费模式、新消费业态的发展对于消费的增长确实起到很重要的带动作用，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要看到其他的特点。比如消费升级的态势是在持续的，像化妆品类商品和体育娱乐用品商品分别增长了16.8%和20.1%。同时我们还要看到，当前消费从过去的以实物消费为主逐步向更多的服务消费方向转变。初步测算，目前服务消费占到居民消费比重大概接近50%左右。根据我们的测算，今年以来服务消费保持两位数增长。我们不仅对传统商品的质量要求在提高，同时对像旅游、健康、教育、养老等服务消费的需求也在逐步扩张。消费的发展对中国经济拉动作用将越来越明显。

从未来发展看，中国消费前景是非常广阔的，中国有近14亿人口，我们有4亿左右的中等收入群体，这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中等收入群体，市场规模是巨大的。第二，中国居民收入在逐步增长，目前中国按照世界银行标准，中国国民收入水平是在中上等收入国家的行列，2018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水平大概是在9700多美元，未来我们在向高收入水平迈进。从前三季度的情况来看，居民人均支配收入同比增长6.1%，收入的增长意味着居民消费能力在增强。第三，就业形势比较稳定，社会保障覆盖面在扩大，有利于稳定消费预期。前11个月新增就业达到1279万，调查失业率保持在5.1%，这是一个比较低的水平。我们的医疗、养老覆盖面也在逐步扩大，这些都有利于增强消费信心。

最后，鼓励和支持消费发展的一系列举措也有利于消费增长。在“放管服”改革、“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发展趋势下，涌现出一大批新的消费业态模式，我们刚才也看到了，11月份网上零售对于消费的增长起到很大的拉动作用。综合这些情况来看，未来中国发展以内需为主、以消费拉动为主的趋势将更加明显，增长的可持续性将进一步提高。谢谢。

香港南华早报记者:

看到投资方面，基建投资和制造业投资增速还是在低位，有所放缓，不知道对这方面的原因您如何评价？另外，最近有一些分析讨论认为中国经济增速明年应该保持在6%，不知道您对目前“保6”的讨论如何评价？谢谢。

付凌晖:

谢谢您的提问。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投资方面，一个是关于明年经济增长的考虑。

从投资来看，前11个月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2%，与上月持平，其中制造业投资增长2.5%，基础设施投资增长4%，房地产投资增长10.2%。其中，制造业投资和基础设施投资增长并不快。当然我们也看到，未来中国的投资还有比较大的潜力。从目前来看，我们国家的工业化、城镇化还没有完成，未来投资潜力是非常巨大的。特别是产业升级方面，随着未来产业发展向中高端演进，企业在研发投入和电子商务方面的投入不断增加。如果我们观察一下，前11个月，研发设计服务业投资，电子商务服务业投资都是两位数的增长，这意味着产业结构、制造业投资结构均在优化。基础设施投资方面，尽管基础设施投资增速不是很高，但我们在基础设施投资方面的潜力还是很大的，毕竟目前来看我们的人均基础设施投资存量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并不高。未来看，养老、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投资空间还是很大；新一代的基础设施像互联网、通信5G发展方面，空间还是比较大；还有铁路、轨道交通、城市停车场等交通建设方面也有很大投资空间。下一阶段，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和要求，各地方和各部门要做好相关工作，投资增长应该还会有比较大的空间。

第二个问题，关于明年的经济增长。中国经济经过40年的高速增长，目前已经从过去的高增长转变为与高质量发展要求相适应的中高速增长。过去，中国经济的高增长，很多是依靠大量的资源消耗和投入来实现的。未来看，中国的经济发展阶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已经从由过去的高投入和高消耗为特征的增长转变为以提高质量和效益为特征的发展阶段，这意味着我们的经济增速不会像过去那样高。按照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如果就业是比较充分的，物价是保持稳定的，居民收入是持续增加的，生态环境是在改善的，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是在提高的，经济增速高一点或者低一点，只要符合发展阶段的要求，我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谢谢。

新华社中国经济信息社记者:

11月份猪肉价格已经出现了一定回落，但即将迎来元旦和春节的消费旺季，请问您对猪肉价格的走势是如何预判的？这对CPI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付凌晖:

谢谢。大家对于价格问题比较关注，11月份CPI同比上涨4.5%，比上个月扩大0.7个百分点，其中主要还是食品价格等结构性的影响。当月食品价格上涨超过10%，食品价格当中主要还是由于猪肉价格带动影响，当月的猪肉价格同比上涨了1.1倍，猪肉价格的影响在六成左右。猪肉价格上涨也会带动相关肉类价格上涨。面对猪肉价格上涨，一方面，国务院及各级地方政府出台了一系列举措来推动扩大生产。比如增加生猪生产，扩大规模化养殖，逐步推动各地取消不合理的禁养限养措施，已经见到一些积极变化。从11月当月猪肉价格环比涨幅来看，已经出现了回落。另一方面，相关部门也在积极增加猪肉进口，向市场投放储备猪肉，对于平抑物价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及时启动临时价格补贴，保障困难群体的基本生活。

从未来的情况来看，生猪的供应恢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价格的高位运行也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食品价格稳定还是有很好的条件和基础。今年的粮食生产再获丰收，全年粮食产量达到13277亿斤，比上年增长了0.9%，创历史新高。粮食是食品当中重要的一个基础，粮食生产稳定对于食品价格稳定有非常重要的支撑作用。随着一系列支持生猪生产政策的见效，猪肉价格逐步企稳甚至回落还是可以预期的。从其他的鲜活食品来讲，总体供应是比较充足的，11月份，像鲜果的价格、水产品的价格还是在下降的。从这些情况来看，我们觉得食品价格保持稳定是有基础、有条件的。

另外，食品价格以外，11月份工业消费品的价格在小幅下降，服务价格小幅上涨。当前，工业消费品的供给能力是非常强的，服务的供给随着鼓励服务业的发展也是在逐步增加的，价格保持稳定从未来看是值得可期的。

袭艳春:

大家还有关心的问题吗？要是没有的话，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付凌晖先生，也谢谢大家。